花溶会给自己做衣服?会么?就像普通的女人,替丈夫缝缝补补?想到这里,忽然心里涌起一种极其陌生的感觉,竟然痴了.
“阿爹,阿爹……”
他注意到儿子骑的马不再是黑月光,而是一匹枣红色的小马,便问:“黑月光呢?”
“妈妈骑走了,路远,黑月光脚程快,妈妈也能早点回来.”
他拉着儿子,在黄昏里坐下.
柔软的夕阳,绵绵的草地,余晖脉脉.小孩子受不了阿爹奇怪的神情,不言不语,又不嗔不怒,看不透,摸不懂,他耐不住,站起来,又跑去和小伙伴们一起追逐嬉戏.
四周彻底安静下来,金兀术干脆躺在草地上,抱着头,看远处的天空,一望无际的蓝色,又泛着绿,只有草原上,才能看到这样别致的天空,跟大金的白山黑水迥异其趣.
这些日子以来,尤其是近半月,他每天见到花溶,早餐晚餐,甚至她刻意的亲近,妩媚的笑语.如今,忽然不见了,尽管明知她还会回来,却仍旧觉得空荡荡的.那是一种思念的感觉,跟往昔的想法有很大差别——仿佛朝夕相处的妻子暂别,这是昔日从未有过的感觉.
花溶,她究竟要何时才回来?她真的是去买丝线了?
心里柔肠百结,自己也忍不住笑一下,半世沙场,不料人到中年,才滋生如此少年人的情怀,这是喜还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