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以为这些大盐商一个个都是人精,都是巨富,其实他们也不过是帝国时代的提线木偶。历史学家王家范说,这些大盐商攀缘于国家财政政策提供的非常空间,既要与政治权力同流合污,也要时时受到政治权力强烈的干预和百般勒索,更受国家政策和政治形势影响,机体脆弱,命运无常,绝没有把握自我的主动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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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居帝国财富顶层的盐商,争斗起来尚且如此不堪;身处帝国底层的百姓,在“官商共利”的背景下,更是时刻会被牺牲掉的一群蝼蚁。
从技术或经济上来看,食盐本身并无太大价值,但一垄断之后,性质就彻底变了。官盐专卖以来,盐价长期居高不下。唐初的盐价,每斗10文钱,到第五琦改革后,盐价飙升至每斗110文钱,涨价10倍。到了元代,有官员统计,官盐卖到百姓手里,每斤加价到了800文钱,而且这个价格还在往上走。这名良心感觉到痛的官员,在上疏中慨叹,“濒海小民犹且食淡,深山穷谷无盐可知”。史书中,历朝历代关于百姓“终年不食盐”“食盐之家,十无二三”的记载,并不鲜见。盐价死贵,平头百姓已经吃不起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