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侯,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场下众臣中最冷静的莫过于马容安,他走到宋毅面前,例行公事地问。
事到如今,宋毅反而镇定了下来,眼中的颓然认命悉数被鱼死网破的狠戾替代。他绕过马容安走到周颉苍面前,居高临下傲然问道:“宋某只想问周大人一句话——你说的这些,可有证据?”
周颉苍抬头看他,四目相对,他缓缓站起身,平静至极地吐出三个字:“我没有。”
此言一出,一片哗然,连宋毅都愣住了。他知道周颉苍不会有证据,可又觉得他既然敢来,必然是有充分准备的,没想到他居然真的没有证据。
周颉苍掸掸衣上那其实并不存在的浮尘,从容反问:“我是没有,可是,你莫非就有吗?”他突然笑起来,意味深长,“证据这种东西,有时真的很危险。苏大人,你说,是不是?”
宋毅眼皮一跳,他忽然想到了。
苏沐同悠悠接口,“皇上,方才微臣说,当年的案件证据齐全,判决毫无疑点。可证据实在太全了些,全到让微臣不得不起疑。侯爷,微臣斗胆请问,证据之中为何会有卫将军写给羌国国主的信?按照常理,那不是应该在羌国国主手中吗?”
宋毅脸色由白转黑,又由黑转白,变来变去甚是精彩。
“答不出来是不是?周某来替你回答。”周颉苍伸手一指他,“因为你就是当年负责送信去羌国的信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