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渊站在屋内,在暗黑的夜色中也浑身肃然,让人不敢靠近。他的目光在这些举子身上打量一圈,才缓缓地开口。
“生火,让我仔细瞧瞧。”
立即有机敏的金吾卫把火生了起来,屋内被照亮,狭小的一半空间里,一边墙角瑟缩着二十来个大男人,一边墙角躺着已经尸身冰冷的刀嘉平。
祁渊递了个眼色,紫衣侍卫接了,转过头问那个叫殷泽的举子。
“你可的确在私下里嘲笑过死者?”
殷泽跪下,浑身抖如糠筛,战战兢兢答道:“大人,我的确是嘲笑过几句……可包括他们所说的我与刀嘉平的争论,都只是我们同科之间的小打小闹。小人、小人无论如何都不会因为这些小事而痛下杀手啊!”
“如你们所言,死者平日只知埋头读书,又不与人结怨,唯一与他争吵的人也不是凶手,那他,是自己杀了自己了?”
侍卫声音严厉,唬得众人齐齐一颤,皆跪下求饶。
殷泽眼睛一亮,想起一个人来。
“大人,刀嘉平也不是全然不与人接触!”
他手指向角落里的一人,道:“薛玉!薛玉他素来就与刀嘉平走得近!而且、而且薛玉一穷二白,刀嘉平上京赶考,他母亲给他备齐了吃食衣物,薛玉平日里就蹭刀嘉平的东西!昨日我还看见他们两个在私下争吵了几句,指不定是生了什么嫌隙。古人云,升米恩斗米仇,孰知不是薛玉起了贪恋的缘故?何况刚才,薛玉和刀嘉平可是相邻躺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