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昭与兵卒起了争执,巷中有人闻声,都跑了出来,远远围住了看。那校尉便劝薄昭道:“以侯爷之尊,天下无双。诏令无非是禁出入,并无其他。待天子返回,侯爷便可知分晓。若一味为难下官,倒教那闲人看笑话了。”
薄昭想想也有道理,便哼了一声,拂袖而退。心中也知,定是擅杀触怒了甥儿。回到内室,忙唤了家老来,令他翻墙出去,往长乐宫薄太后处告急。
家老领命,便搬了梯子登墙窥看,但见墙外各处,均有军卒把守,四面围得水泄不通,哪里还能出得去?
听了家老回报,薄昭这才知事情闹大,登时汗流浃背,挥退了家老,独自瘫倚于几上。
想想这个使者,不过是内廷一个郎官,而非功臣贵戚,即便失手杀了,甥儿又何必动怒?看来刘恒这小儿,早不似当初了,近来尤重文法吏,区区小事,就如此作势,莫非有意给天下人看?若是如此,则夺爵削邑恐是难免了。
想到此,薄昭就叹气,心中暗道:“不承想逞一时之快,却惹了如此大祸。只得待甥儿返归,请阿姊来裁断。好在我有拥立之功,小子也不至无情过甚,到时辩白数语,或许就可解脱了。”
如此一想,薄昭心中渐渐释然,便不再烦恼了。既不能出入,且随他去,转而命仆人将窖藏的好酒取出,终日狂饮,不再过问门外事。
如此挨过旬日,阖府老少都望眼欲穿,忽一日见兵卒加多,脸上煞气更重,便猜想天子或已还都。未料,不见有谕旨下来,却有蹊跷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