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气雨水之后,总会持续一段时间多雨天。”
“大概是因为很冷,我觉得现在比梅雨季节还讨厌。”
二月末的霪雨是连篇累牍的诗,字里行间浸透了阴沉与哀愁。
这阴沉是发端于泥墙根的裂纹,一丝一毫缓慢滋生,长年见不得光,却又有不惧坎坷的心,势必要断成连时间也无法抚平的伤痕。这哀愁是春燕衔泥筑成的巢,像是一个家,却又是另一个家阴影处结成的疤,撩乱了一方屋瓦,弄出点归宿的意味,檐下就从此笼罩了终年不散的雾,亦真亦幻的,有点亲疏不分。
此时的雨是湿冷的,比黄梅天的闷热多一点暗度陈仓的心机。
谁都知道梅雨将来势汹汹,它却先一步随寒风降临,悄无声息地渗入了空气,好像风和雨及冷空气都是一体。谁知其他的只是虚张声势,只有它在骨子里作祟,看似不成气候,却真有一点死皮赖脸的韧劲,持续十天半个月不断的泪,誓要消磨掉人心里最后一线希冀。
此时也不是没有天光。可削去了希冀的天光是为虎作伥来的,它不能供人暖意,只能区别昼夜,昼夜更替得如此频繁,雨却不见有尽头,这到底还是让人难过,勾起的痛也是得而复失后无望的痛了。
雨水伴着光咲过了最难熬的日子。
两次模拟测试都考砸了的女生心情跌到谷底,迁怒于天气。而事实上,那时的确异常湿冷,家里也一如前几天那样笼罩着低气压,父母甚至忘了询问模拟考成绩,也许,这时候他们已经连女儿即将中考都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