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楼新月能这么快就认出自己,沈千沫并不意外。当时她对孟元珩痴恋成狂,苦求而不得,伤心绝望之下愤而坠崖,因此她对自己的恨意可想而知,莫说只是女扮男装,就算是化成灰,估计她也认得。
贺府地牢内,沈千沫双手双脚被缚,背靠墙壁坐于地上,旁边是同样被绑的严严实实的百里笑。
地牢密不透风,阴冷而潮湿,地上铺着一层薄薄的干草,散发出一股难闻的霉味,让沈千沫忽然有些恶心反胃,忍不住干呕了几声。
“谢兄,你没事吧?”百里笑手脚被绑,无法活动,只能整个人艰难的朝她移近了一些,关切的问道。
沈千沫摇摇头,头靠墙壁淡淡的说道:“没事,这次连累你了。”
若不是陪自己赶去靖州,百里笑或许已经采到重楼草返回双溪村了,也不会被关在这个黑漆漆的地牢里,面对未知的危险。
“谢兄何出此言,说起来还是我多事,才会连累谢兄你身陷险境。”百里笑难得说了一句像样的话,随即又恢复了他口无遮拦的本性。“可是谢兄,我真是没看出来,原来你就是那个让煊王一夜白头不惜起兵谋反也要为你复仇的煊王妃啊。”
那上下打量的小眼神,仿佛是在说,就这姿色,怎么看也不像是有红颜祸水的样子啊。
沈千沫眼角隐隐抽动,好在这些日子以来,她也逐渐习惯了百里笑时不时的无厘头,干脆懒得理他,靠着墙壁闭目养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