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蒂–格劳回答说:“先生,我本以为你约我来有事商量。”他为了表示话中带刺,朝戈安得的莫测高深的眼镜望了望。
“咱们不用拐弯抹角。你听着……”鲍尼法斯·戈安得暗示有许多机密话要说,过去坐在一条凳上,要柏蒂–格劳一同坐下。
他凑着代理人的耳朵轻轻说道:“一八〇四年,杜·奥多阿先生到华朗斯去当领事,经过安古兰末,认识了特·塞农希太太,那时还叫作柴斐莉纳小姐,和她生了一个女孩子……”戈安得看见柏蒂–格劳身子一震,接着说:“是的,柴斐莉纳小姐偷偷的生了孩子,赶快和特·塞农希先生结婚。女儿寄在乡下,托我母亲抚养。特·塞农希太太照例做了孩子的干妈,照顾孩子,那就是法朗梭阿士·特·拉海小姐。我母亲是柴斐莉纳小姐的祖母特·卡大南太太的佃户,因为她知道卡大南和塞农希家大房的独一无二的女承继人的底细,杜·奥多阿先生给女儿的一笔小款子托我负责调度。一万法郎如今变了三万,我也靠着那一万法郎挣起家业来。将来特·塞农希太太会替干女儿置办出嫁的衣服被褥,银器,家具。小伙子,我能帮你娶到那姑娘。”戈安得在柏蒂–格劳膝上拍了一下,“你和法朗梭阿士·特·拉海一结婚,安古兰末的大部分贵族就是你的主顾。这门高攀的亲事可以使你前程远大……诉讼代理人兼律师的身份大概够得上了,他们的要求不过如此,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