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炙深知夫君心乱如麻,尽量用诙谐轻快的话语道出紧急事态。
不过,孙秀成听到孙炙鞭辟入里的解读,仍感脊背发凉,小声道,“陛下果然能忍善谋,如此推测,我五年前在和平酒肆密会苻文结成同盟,陛下不可能不知道。之所以五年来隐忍不发,恐因时机未到。今日听夫人一语,如果我孙氏遵诏称王,岂不是忤逆犯上?岂不是彻底同长安那边儿撕破了脸皮?下一步就是整军开战了?”
“‘忤逆犯上’这个罪名,恐怕陛下早已经给我孙氏一族扣上了。但是。,如果这一次真的遵诏称王,可真就没有斡旋的余地了。夫君。”
孙炙含情脉脉地看着孙秀成,柔声道,“夫君,妻有一言,多年来如鲠在喉,今日孙氏已到生死存亡之际,倾覆仅在方寸之间,不得不说。此话难听,还请夫君莫要介意!”
孙秀成或许料到了孙炙心中所想,他不禁抱紧了孙炙,笑道,“夫妻之间,不该有任何秘密,爱妻但说无妨,为夫洗耳恭听。”
孙炙忧心如焚,索性沉痛闭眼,“当今天下,人心思定,百姓安康,世族的衰败已经定势。诸如彰武郡的樊家、公孙家,都选择了交出土地与兵权,明哲保身,能够如我江家一般,苦苦维持一地主权已是不易,夫君若想学春秋韩魏赵三家分晋,以一族之力裂土封王,最后的结局,恐怕只能是忙到最后一场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