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把她送进医院接受治疗,可咱家哪有那个钱,没法子啊。”
那嘶哑的轻声,一听就知道是父亲,他身后是失去理智、抽抽搭搭的母亲。
“哎哟,母亲又在说服父亲哪。”章三郎模模糊糊地想到。父母亲每次有不便让病人听到的话,必定会悄悄来到二楼交头接耳。
“所以我才让你去拜托日本桥他叔叔家啊。现在已经到了人命关天的地步,至少得让她住院治疗,否则我们做父母的会被人说太不慈悲了。”母亲用十七八岁姑娘家撒娇的口吻强忍着抽泣劝说父亲。眼看要失去自己的唯一的女儿,悲哀使得她头脑一片混乱、不知所措了。
“刚才你也这么说,我哪儿不慈悲了?我已经为阿富尽了最大的努力!”父亲发怒道。不过他马上又像看到了可憎的不祥事件一样,眼光阴郁地压低嗓门说:“要是阿富的病真能治好,那就是背债也会让她住院,可是,连医生都明说了,这孩子没法救了,不管用啥办法结果都一样。她那病情能否撑到出梅都是个问题。虽然可怜,但这也是万般无奈的事呀。……这就是孩子的命,你想开点吧。”